「冰昊」《白银与珠贝》08
-出言成章 成韩彬×章昊
-捡手机 （不..已经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捡手机了）
-哨向AU 双首席设定
KKT状态：
-冰：过往无可追，但我还是企盼着能回溯过去，为你遮风挡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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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
队伍从基地草坪起飞时，成韩彬透过直升机窗户，仍能看见夜色下三个人影陆续钻进黑色装甲车。明明没见到章昊的脸，上升的失重感如此明显，成韩彬却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割裂，仿佛有一部分的自己被他留在了地面上。
但任务必须安全完成，不仅要挽回被掳走的向导受害人们，他们还要找到那只作案的针剂。
成韩彬心下坚定，收回视线，却又意外撞上了陈冠叡的目光。
陈冠叡的右手从交叠的膝盖上抬起，他扣了扣耳机，成韩彬了然，拨到单线频道。
“听得到？”陈冠叡问。
“可以的，陈博士。”成韩彬开口时吸引了沈泉锐和金泰来的目光。两人见自己听不到，就没再打听。
“今天帮我说话，我们算扯平了吧。”陈冠叡说。
“嗯？”成韩彬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“我跟小昊在走廊的对话，你听到多少？”陈冠叡扯了扯嘴角，“小昊对亲近的人不设防，有时候稀里糊涂的，但我可不好糊弄。”
“啊……”成韩彬意外地挑了挑眉，却没有因为被揭穿而慌张。哨兵的唇边浮起一丝妥帖的微笑，解释道：“那天约好要叫昊哥起床，一直没回复我，我有点担心出来找……陈博士放心，两位凑近讲话的时候，我觉得再听下去不妥就离开了。”
“成首席很厚脸皮，”陈冠叡眉头微皱，心下不悦，“哨兵五感超常，你跟我说听不到多少。”
成韩彬在对质中依然不紧不慢，反问道：“那陈博士愿意回答我关于抑制剂的疑问么？”
提到了抑制剂，那便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了。
思及此，陈冠叡双唇紧闭，开始思考——这个男人的聪明在于，不论是否听到章昊给自己最后的那句回复，他都能不动声色地不去同章昊求证，仿佛他充分地理解了章昊的立场，但同时又让人搞不清他的立场。
全盘托出是有代价的，成年人的关系需要体面与自尊。且不论这两人之间是否是爱情，陈冠叡都不想做那个将弟弟赤裸裸推出去的人。
他似乎有预感，一些重要的转折点快要来临了，那再让他护章昊一程又如何呢？这个男人……能够信任么？
“我知道您一定是最维护昊哥的，”成韩彬突然开口，他仿佛了解陈冠叡在纠结什么，“我想说的是……同样的心情，我不会比您少。”
哨兵挺直背脊，端坐在位置上。他的目光收起了锋利与周旋，只袒露出直白而热烈的真诚。陈冠叡一愣，他想起章昊对这人的形容，在耳机的静默中沉思良久，最后缓缓抬眼注视着那双眼睛。
“抑制剂只有一个作用，让他别那么痛。”
17.
一只抑制剂，也是止痛剂，因为要通过抑制章昊的向导素来缓解疼痛。
“为什么会痛？”成韩彬皱起眉，昊哥为什么会痛？
“因为他并没有完全失去对哨兵的向导感知，”陈冠叡垂眼，“虽然十二岁那次绑架被注射了药，但那是个垃圾货，没有完全发挥那该死的作用……”
本来的治疗方案，是可以在微弱的向导素基础上持续治疗，陈冠叡抱着最大的觉悟，也有一定的信心让章昊渐渐康复，但事情出现了意外的变化……
“人们对他抱着极大的好奇心，但那种好奇心……在一个人弱势时却会衍生出恶意和揣测。”陈冠叡不是个善于讲故事或者道理的人，他很小心地用词，仿佛过去尘封了太久，需要小心拂去表面的灰尘。
“从小他就是天之骄子，分化期后却没有展现出异能天赋，甚至精神体都展现不出来……普通的精神梳理和屏蔽都无从下手，这些问题在圣所根本无法保密。又因为他母亲要求严格，小昊一直表现得很淡然，根本不像个孩子……但其实，只要你站在我的位置看看那时的他，你就能明白静静地崩溃是什么意思。
我以为只要有时间，在微弱的向导素上采用渐进治疗，他最终也能有恢复到常人水平的那天。但偏偏有无知贪婪的人，那群渣滓……”
陈冠叡咬住了下唇，眉眼间皆是痛恨和无奈:“几个哨兵学生，他们想知道小昊……是不是真的能任人拿捏……他们把他关在圣所的防空洞里，那里平时根本没人去，狠狠地揍了他后，给他灌了发/\情/\药。”
那群人当中有人喜欢章昊，但他们只知道这个少年漂亮矜持，又因圣所的预言而充满神秘色彩，其他的一无所知。这个少年怎么会这么柔弱？尝试着攻击他的哨兵们发现毫无反击，一点精神攻击的迹象都没有，就像传言那样，仿佛失去了向导能力……
那，他还有结合热么？他……或许，很特别？
“很特别。”成韩彬艰难地咀嚼着这三个字。
陈冠叡用了最委婉的言辞，但这背后，怀着肮脏想法的哨兵们在揣测什么，成韩彬可以想象，与此同时雪豹在识海里焦躁地踱步，发出威胁的低吼。
“一方面是激发结合热的普通药物，一方面，那只针剂又在努力扼制着小昊的向导素。”陈冠叡扶住额头，无力地解释，“就像过敏，过敏原可能毫不起眼，唾手可得，但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毒药，它引发了强烈的痛感和并发症……如果不得到及时治疗，他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是你们及时救了哥么？”
陈冠叡面对成韩彬的问题，讽刺地提了提嘴角：“不是我们……那群学生根本不知道小昊的情况，但也低估了一个人、即使他还是少年，向死的决心会给他赢得求生战役的力量。”
成韩彬有些惊讶，继续见陈冠叡眼眶红着说：“他是自己爬出来呼救的…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，但老师们被他的尖叫喊醒，赶去地下时，小昊的手指都断了几根，胳膊也折了，牙齿里都是血……那些哨兵也伤亡惨重，一个直接被挖了眼睛，顶着血窟窿嗷嗷大叫的样子，呵呵，你能想象有多好笑么……”
陈冠叡转向成韩彬，情绪似乎还没有抽离，胸口可见地起伏着：“小昊不是阁楼里等待被救的公主，成首席。他本来就该比任何人都强，都骄傲的孩子……今天的章昊，是他自己克服了万难，克服了心魔，才活着走到你面前的……”
成韩彬呼出一口气，陈冠叡的话语激荡在他的胸膛，眼前仿佛看见了一朵骄傲的玫瑰，本该在自己最美的花期热烈绽放，却不得不面临疾风骤雨、压低了身躯，收紧它的骨朵委屈折服。过往无可追，多么简单的道理，但成韩彬此刻强烈地企盼着，若再有一次往回的机会，他想要守护章昊，做为玫瑰挡住风雨的人。
窗外已在不知不觉间浮现出杂木林的影子，直升机调整方向，似有下降的倾向。
一旁的沈泉锐作为知情者，早在这长久的对话中明白了谈话的内容。他搭上陈冠叡的肩膀，用行动告诉陈冠叡冷静些。
“抱歉，我失态了……”陈冠叡放松背脊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
成韩彬摇头。
“陈博士，您告诉我这么多，希望我今后怎么做呢？”他郑重地开口。
陈冠叡沉默了一会儿，最后下定决心地说：
“成首席，无论您是否听到那天小昊的回答，无论他的回答是否使您的立场有所变化，我希望您能怜惜孑然一身的人。”陈冠叡在膝头摊开掌心，一只抑制剂在他手里完好地躺着。
“如果到了某个时刻，章昊自己做不到决断，”陈冠叡从对面递来那只抑制剂，“我希望您能足够理智，维护他的自我和自尊。”
18.
实验基地在罕有人至的山谷之间。成韩彬他们抵达时已天空泛白，当直升机绕过山脊，面对斜坡上一道十几米宽的豁口时，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从韩维辰提供的卫星光学影像上，豁口就是基地的入口，铝合金的建筑物被悉心掩饰在山体里，若不是追踪到运送原料的飞机卫星导航，韩维辰也不会发现这里隐藏着一座堡垒。
然而此刻，这座建筑物的入口被疯狂生长的植物所覆盖，在晨光熹微中显得破败死寂，不像是严加防守的样子。
“先下去看看，”成韩彬通过对话机命令，“陈博士留在机上，泰来先用精神力摸查下情况，Ricky跟着我。”
一只松雀鹰从金泰来身后破出，沿着山谷间湿冷的潮气向豁口滑翔而去。过了一会儿，金泰来面露困惑地睁眼，“韩彬哥，没有探查到任何哨兵和向导存在的痕迹……应该说一个人都没有。”
于是成韩彬与沈泉锐沿着直升机的空降绳利落跳下，他们行动敏捷，雪豹紧跟在侧，不一会儿就拨开了丛生的杂草，沿着基地入口潜伏进去。
基地内部没有灯光，但哨兵目力惊人，所见之处散乱着一些破损的纸张和电缆。一股腐败的味道从走廊深处吹来，沈泉锐厌恶地皱皱眉，心生警觉。
金泰来的松雀鹰停留沈泉锐的肩膀，尽责地为哨兵们屏蔽着过载信息，树立屏障。两人在一个标着LAB 1的门前停下，分列两侧相互示意，一起猛然破开了门。
如金泰来所说，没有敌人，没有活人，只有房间中央的手术台上停留的一具死/\尸。虽然这么说，但尸/\体早已腐化得难辨人形，只剩下森然的白骨，以悚然的姿态被捆在台上。
成韩彬转头对松雀鹰说，“请把陈博士带来查看这里的情况。”松雀鹰伸伸翅膀，短促地发出一声鸣叫。两人继续搜寻实验室，成韩彬的目光略过桌面上干涸的试管，查看着电脑设备，全部已经被破坏。
“韩彬哥……”沈泉锐的声音从实验室另一头传来，成韩彬快步走过去，发现沈泉锐捧着一堆泛黄蛀虫的档案。
“这是？”成韩彬问。
“这好像……是被贩卖的向导们的信息……”沈泉锐抿起嘴唇，指尖一页页翻动着，全是令人不适的内容。成韩彬看过去，除了一位失踪向导的国家、年龄、精神力测试结果等基本信息，其间还夹杂着向导在实验不同阶段的照片。翻到最后一页，一个大大的红色钢印被敲在向导脸上，昭示着他和他们的最终去向。
“Either DEATH…or SOLD…”沈泉锐恨不得撕碎那群毫无人性的罪犯，怒极地将档案拍在桌上，激起肩头的松雀鹰扑闪着翅膀。煽动的空气吹散了一部分文件和照片，成韩彬先安抚地拍了拍沈泉锐的肩膀，确保他稳定情绪，才弯身去捡。
突然，成韩彬愣住了。
哨兵的瞳孔震颤，一时间汗毛直立。他指尖夹住的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儿，虽然成韩彬未曾亲眼见过，但那圆圆的满含笑意的杏眼，唇角柔和明朗的笑容，都令成韩彬立马联想到了那个此刻离他千里之外的那个人。
更令他毛骨悚然如坠冰窖的是，少年泛黄的生活照上同样被打上了红色的钢印。
不是死亡、或者售出……
TRACED（追踪）。
“昊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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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作者PS：
捡手机写成了小长篇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，写的有点点累，WK1还拉稀式放物料…争取在宝子们出道前写完，还有2-3章吧！感谢看到现在的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