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冰昊」《白银与珠贝》09
-出言成章 成韩彬×章昊
-捡手机（本章均为主要情节，不含捡手机）
-哨向AU 双首席设定
KKT状态：
-昊： 长久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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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
距离S市不到四个小时的车程的地方，章昊一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倒闭许久的化工厂，寥寥坐落在荒郊杂木林背后。
章昊选取了一个不起眼的坐标，领着金奎彬和韩维辰从杂木林中穿行靠近。今晚月色很好，多亏茂密厚重的树枝遮蔽了月光，漆黑的四周为潜行的三人提供了天然的庇荫。
C塔G队惯于以突击式的哨兵风格解决问题，毕竟作为队长的章昊行动及判断迅速，从不拖泥带水。但这次未免有诈，且带着仍未有太多作战经验的韩维辰，章昊和金奎彬达成了稳妥行动的默契。
“没错，就是这里了。”来到妥当的距离时，韩维辰跪在一丛灌木后仔细眯眼辨认起林地边缘的白色建筑。他确认和筛查的信息匹配后肯定地点点头。
“等等！别乱行……”金奎彬突然压着嗓子喊。
话音还未落，一头通体漆黑的指示猎犬（注1）已跃出灌木，优雅而敏捷地迈出两三步，并一口叼回了方才冲出去的白靴兔。
“哎！奎狗放开我！”韩维辰不乐意了，转头对身后的哨兵怒目而视。
“嘘！听昊哥指挥！”金奎彬手掌很大，落在韩维辰头顶，扭回前方，然后转向一旁默不做声的队长。
章昊将食指贴在唇前，两人安静下来。
月光将一切都照得很明亮。废弃的工厂远离小镇，唯有一条未铺设沥青的土路从另一个山头拐来，一路牵引至工厂入口，作为化工厂原料产出的运送途径着实草率了些。
章昊琢磨着，明明废弃了些年头，但土路也未全然被杂草覆盖，仿佛有人仍在频繁地使用它……这里会比韩彬去往的实验基地更可能藏着犯案针剂么？
就在章昊准备动身上前查看时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。
“你们……有听到什么声音么？”章昊警觉地环顾四周。
韩维辰屏息敛气，侧耳聆听却什么都没有捕捉到。他心里有点毛毛的：“昊哥……什么都没有听到啊”。
“太静了……”金奎彬说。哨兵的听觉极为敏锐，经章昊提醒，才察觉到本该属于杂木林间的自然之声统统消失了。太反常了——在这个初春万物复苏的夜晚，此刻周围连细微的虫鸣都没发出，只有一片深沉的寂静围绕着他们。
这时，章昊的耳朵自然地动了动，又听见了最初的响动。
那声音如同某种小型动物使用其前爪刨动泥土一般，微乎其微，哒哒地传至他的耳畔。章昊看向身旁两人，依旧皆无反应。
哒……哒哒……那声音愈发频繁，并向着他们靠近了！
章昊的手中迅速凝结出一柄箭矢，精神力如开弓的弦一般拉紧，金奎彬见状立马一同围住韩维辰。三人中只有章昊能在这阵寂静中感知响动，心下皆是一沉。
“哒！”
“来了！”章昊出声同时，那声音已近在咫尺！章昊迅速瞄准身后漆黑的丛林深处，一团暗红的火焰仿佛从黑暗中划破、闪现而出！
那是一个精神体！
赤狐在视网膜上留下缥缈晃动的剪影，章昊在箭矢离手的最后一刻勉强偏离了两公分，锋利的箭矢与其擦身而过。
韩维辰的兔子被紧紧护在猎犬身下，章昊没再进攻。赤狐有些眼熟，但章昊无法全然确定。因着它的身型较此前的模样还显瘦弱，甚至可以说是瘦骨嶙峋。
“……小爪？”
那精神体哒哒地在泥土上踩动，听闻章昊的声音抬眼注视了章昊几秒，裂开吻部呲呲地亮出牙，最后扭头向化工厂跑去。
“奎彬，带维辰离开这里……”
章昊的目光攫住狐狸变小的影子，那一团火焰在距离下愈发微弱，他回头叮嘱：“联系韩彬，我先去拖延时间。”
“昊哥？”金奎彬惊讶地看着队长，“为什么突然？刚才那是谁？”
“成晓月在这里，可能其他人质们也在这里。”章昊难以三言两语就解释清，当务之急是争取时间。
“不行！哥你怎么能一个人去？我可以帮忙，我来辅助你们作战！”韩维辰有些惊慌，眼看章昊要脱离队伍忙要制止。
“你们快走！”章昊严肃地命令道，打断了两人的阻拦。
一阵微风吹来，吹动树梢，令月光在章昊身上投下斑驳的图影。金奎彬又重新听见了夜晚本该有的一切声音，仿佛随着那只神秘精神体的离开，虫们鸟们憋了许久的鸣叫得以释放。
"昊哥你……"金奎彬想说什么，视线与章昊在晦暗的林荫下短暂相接，随后章昊垂下眼睫，坚决地摇摇头。
“成晓月在求救，她快不行了……”接着便压低身子，追随着精神体消失的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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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1：指示猎犬，Shorthaired Pointer，是友善、聪明、善于执行任务的狗勾，给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热烈而忠诚。
20.
个人通讯被屏蔽了。金奎彬把通讯器重新别回腰间。
“臭狗！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留昊哥一个人在那里？”韩维辰骂咧着，急得满脸通红。
他被金奎彬一路拖拽着原路返回，全然没有来时的从容。石子和灌木不停刮擦过他的腿，双手被牢固地擒在哨兵手里。韩维辰试图用脚阻拦哨兵的步伐。
“至少！至少要把针剂拿到手才行啊！”
金奎彬贯常开朗的面孔阴云密布。因着韩维辰闹得厉害了，他干脆一把将韩维辰扛了起来，加速朝装甲车的方向前进。
“小兔，你听我讲，”金奎彬心下煎熬，“我的通讯器已经联系不上外面了，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……昊哥能赶在什么发生前就给我们预警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……有可能……我们都留在那里，才会对昊哥不利。”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你也是向导啊！傻瓜……”金奎彬焦躁的心情达到顶峰，他熟悉章昊任务时说一不二的风格，那几秒的眼神已经充分警示了带走韩维辰才是他的优先级。几秒的沉默过后，金奎彬勉强稳住心神，并将身上的人勒得更紧，仿佛稍一松手，重要的东西便要被夺走了。
“你是说，我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么……”韩维辰似乎明白了过来，喃喃问到。
化工厂四壁漆黑，仅有的天窗早被胶带贴了个密实，那团暗红的火焰跑动到场地中央，待到章昊出现在门口时，便像烛焰熄灭一般凭空消失了。
一个狂妄自大的陷阱，但却不得不去。章昊深吸一口气，目光敛藏着锐意，迈入了漆黑当中。绝对的黑暗是令人生惧的，它吞噬着一切有形之物，也让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距离变得无意义起来。章昊凭借着精神体消失前最后一点残像来到中央，他蹲下后几经摸索，一个硬物磕到了他的手掌，才终于找到了开启机关的楔子。
这里藏着一个地下通道。
章昊沿着阶梯无声向下，骤降的温度带来一下下砭人肌肤的寒意。这里气压很低，指尖触到湿润的岩壁，令他倏然想到地下防空洞所特有的坚实的石料。
一些作呕的画面闯入脑海，章昊不适地吞咽了一口唾液，强迫自己回到当下。
如果成晓月和被绑架的向导们被囚禁在此，确实不是一个能轻易找到的地方。
这时，赤狐又出现了。它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方寸之地，令章昊看清了眼前的道路。精神体不再躲闪，它拖着孱弱的身躯向章昊走来，仿佛有求于他似的咬住章昊的裤腿。
“我会跟着你的，你带路。”章昊冲着脚边说，并没有蹲下身去靠近精神体。小爪立刻会意，扭身向隧道更深处走去。
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，其中路过不少紧闭的房间，令章昊心中惊疑。
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又降临四周，他无法感知到这里是否有其他人。过了好一阵儿，小爪最终来到一扇铁门前，抬起前爪刨动起门上沉重的锁链。
“她在里面？其他的向导呢？他们也被关在这里？”章昊问。
精神体发出嘶嘶的叫声，更加不安地刨动着门，毛发脏污的尾巴在空气中摆动不止，前爪在门上划出一道道抓痕，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章昊默默注视了它一会儿，最后叹气：“好吧，我先救她出来。”
21.
成晓月被绑在地窖房间的椅子上。她的头无力地耷拉在一侧，双手被绕过椅背绑住，直到听到动静才勉强睁开眼睛，抬眼看向门口。
章昊第一眼见她，几乎很难与两个月前联想起来。那时成晓月虽陷入了精神力紊乱的状况，却依然是个青春鲜活的少女，与此时气若游丝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“你……”成晓月似乎认出了章昊，接着目光移动看见了自己的精神体，她挣扎了一下，干裂的唇间吃力地呼唤起它的名字：“小爪……”
章昊上前替她松绑。在她身侧，成晓月胸腔喑哑的干涩回响都一并传入了章昊的耳中。少女瘠薄的精神力细微地传来，想必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，都经受了相当的苦难和折磨。但她还活着，章昊就认为还有希望。
前提是他们还能安全走出这里……
然而就在松绑那一刻，成晓月的左手猛然袭向章昊，赤狐飞扑而来，张开犬牙咬住了他的右臂！一只银晃晃的液体被成晓月飞快地推进章昊的身体里！
章昊的防备迟了一步。他咬牙，猛一个回手绞住了成晓月单薄的身躯，重重地将其压倒在地！
成晓月被章昊的一击掷得眼冒金星，她唇间呛出飞沫，肺部挤压而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对……咳咳……对不起。”
汗水沿着章昊的鬓角流下，他等成晓月喘过气，才伸手拔掉了右臂上那支注/\射/\器，冷冷开口：
“很多年前我已经受过一针了，你应该听说过。这东西对我没用。”
成晓月的胸膛如破损的风箱般起伏着。她听到章昊的话，并没有回复他，只有泪水沿着太阳穴淌进纠缠的发丝间。
“我以为我是在给你机会。”章昊注视着她颓丧的面庞，当他审视一个人时，那双温柔和曦的杏眼一丝温度也无，“所以即使知道这是陷阱，我还是来了。”
“为……什么？”成晓月惊讶地盯着上方向导英俊的脸庞。没想到章昊早就识破了圈套。
“如果你想一网打尽，你大可不必让小爪到树林边缘来提醒我，”章昊的目光扫过一旁奄奄一息的精神体，“你给了我机会——让队伍里另一个向导提前离开的机会。所以我一个人来，也让你有个交代。”
成晓月听了章昊的话，愣了两秒，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布局……她牵起颓丧的嘴角，竟然突然笑了。
“我没能想到，你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少女的目光仿佛在注视着章昊，但实际却穿过了他，漂浮在昏暗湿冷的穹顶上：“救了我……即使知道这是陷阱，你还是来了……你真的……我无法理解你这样的人。”
无法理解你这样的人。
章昊在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。或许他也无法理解自己今晚的选择。明明确保所有人都首先安全撤离，另寻机会再做部署才是一如既往的正确答案。
但他同样难以向任何人解释的是，在看到犹如风中残烛的小爪出现时，那画面带着一股执拗的尖锐刺痛了他的神经——那个冬日地下室里、窝在他怀里的小东西，是否也是这般煎熬地守着自己？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刻，却只能茫然地被迫迎接精神力衰竭的痛苦？
这令他产生了想要彻底终结这一切的冲动。
不要再有受害的向导们出现了。
成晓月的话语仍在时断时续地传来：“我没有选择了。他们想要你，这是条件。”
她的目光瞥过一旁摔碎的注/\射/\器，想必就是她口中的”条件“，而后万分不舍地留恋在小爪身上。
“我已经失去了懦弱的爱人，我不能再失去小爪。如果我不答应，小爪也总有一天……会消失的。”
成晓月哆嗦着伸出手，她无力的指尖缓慢抚上章昊被扎过右臂，抚过作战服下面新新旧旧的针孔：“这不是那个药，这是……清洗剂。”
“清洗剂？”
就在章昊问出口的一瞬，一股熟悉的疼痛从他的尾椎穿刺而上！那痛来得如此之猛烈，章昊无法控制地跌倒在地。
成晓月早有所料。她趁机慢慢爬起来，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，轻柔地说：“我也好，你也好，我们都要有个结局……”
“……要么死，要么被卖掉……你，和S塔那帮人，你们追得太近了，那帮人不可能再放任你和之前一样相安无事。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……这个针剂，虽然猛了点，但会洗掉你现在身体里不该有的药物成分。”
疼痛越发明显。无论成晓月所说是否属实，一股强烈的冷感都迅速攫取了章昊的身体，他咬住开始抽痛的下颌，问道：“其他向导们呢？”
成晓月没想到此情此景他还能惦记着别人。
她攀着石壁站起身来，话音里带来一丝兴味：“哪有什么其他向导……我不是说了么，要么死，要么被卖掉，你是他们最后的顾虑……C塔众望所归的首席……真是，了不得的身份。”
章昊想要站起身再阻止她，但疼痛再度迅速地吃入大脑神经，令他头晕目眩。
成晓月走来抱起了赤狐，最后默默看着挣扎痛苦中的向导。
有那么一两秒，她心头略过一种沉重憋屈的苦闷——这个她无法理解的、曾救起她一命的向导，没有精神体，注定了他一生只能孤独一人。他好似遥遥望去神秘美丽的月亮，实则却已满身疲惫，千疮百孔。
他是依托着何种信仰，才反抗这孤立凄惨的人生到如此呢？
“……去……哪里？”章昊的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，成晓月离开的背影在阴暗的地窖恍若一缕幽魂。
他并未得到回答。
22.
长久以来维持的平衡被遽然打破了。
章昊身体里那小心翼翼被维护的平衡。
他一人在意识的迷途上徘徊着，直到皎洁的月光照亮一片柔软茂密的草坪，令章昊怀疑自己走进去是否会被绿草淹没。但他踟躇一会儿，还是决定拨开它们，往深处走去。
风缓缓拂动他的周身，宛如受到月的引力将草丛吹出层层波浪，把花里泥土里的香气扬向夜的空气里，是越过寒冬，盈盈吹拂的春日气息。
他信步向前走去，脚下的平地渐渐向上，于是意识到自己在爬坡。
时间在这里有流逝么？章昊心想，有什么亟待解决的事情还在等着他，但主观上又不想太着急，不想扰乱哪怕一丁点的当前的步调。
章昊终于来到开阔的山坡，于草坪中央环顾四周，月光将这里照得很漂亮。他侧身躺下，无数的草叶弯曲下/\身子接纳了他，鼻尖铺满了清新静谧的气息。
章昊闭上眼，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，静静听着风里的声音。月光下，草叶上的露珠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，它们滴落下来，沾湿他的发，不一会儿，他的鼻头也被沁红了，夜露同样湿润了他的睫毛。
一股委屈至极的心绪萦绕在心头，章昊颤抖着屈身揽住它，嘴角颤动不已。他不敢张嘴，也不敢睁眼，怕这宛然一场梦，怕这盈满心间的圆满将在梦醒后快速散去。
过会儿，它从章昊的怀里伸出头，用柔软的温热的舌头舔舐他的泪珠，那泪水却太多，始终舔不完，于是它又攀上他的脖子，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他的胸膛。
它好像在安慰他，安慰年少无力的少年，安慰漫长成长年岁里遗留的孤独。
迄今为止的平衡被打破了。
章昊醒来时，眼中仍饱含眼泪，疼痛从意识回到身体那刻便重新有了意义，令他无法克制地呻吟出声。
“啊……”
太疼了，身体的每一寸都钻心剜骨地疼。
章昊的嘴唇乌青，面颊如白纸一般惨淡，可他却不再为这疼痛而痛苦了，甚至感激于这样的生的痛苦。他虚虚地揽着怀中的小熊猫，它还是幼时曾见过的样子，此刻还在歪着头不停地舔舐他的眼泪。
“别，别害怕……”章昊对他说，虽然此时已羸弱得只能吐出气音，但他的眼泪看上去是那么快乐：“对不起，小家伙……总是，总是在这样的时候……叫醒你。”
小熊猫扬起浑圆的头颅，发出短促的叫声。它钻到章昊的手心里，努力用红白相间的耳朵去蹭他。
它是如此鲜活真实，再见它是何其幸福。甫一出现，章昊身体里曾一度停滞的时间仿佛重新流动了起来。相伴地，精神力也在逐步增强，他感知到成晓月的踪迹，虽然微弱，却仍在范围内。
趁还来得及。
章昊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实，包括陈冠叡为什么激烈地反对他停用抑制剂。随着抑制剂的淡去，成年的他，已有足够的精神力唤回精神体，但同时，靠着抑制剂维持的身体也在一点点、无可奈何地走向崩塌……
他已是强弩之末。
“过来……小家伙，” 章昊咬着惨白的嘴唇，第一次试着在精神域中呼喊小熊猫，见它立马凑上湿漉漉的鼻头，感激于它能听到。
“我……需要你找……找到成晓月，她一个人无法离开这里……一定，一定有人在附近……”
“……在……在韩彬来之前……”
“韩彬”两个字卡在章昊喉间，带来一阵腥甜的苦楚。他喉头窜动，竟然要花费毕生力气才能咽回激烈翻涌的心酸，通红的眼眶此刻用力地睁大：
“你要拖住他们，咬住他们……等韩彬赶来。”
精神体与向导一心同体，万幸的是免受肉体的痛苦，但它显然也明白章昊的处境，收住尖爪的前掌轻轻搭上了他的脸颊，不安地耸动着毛茸茸的尾巴。
他们才刚刚重逢，它不愿离开章昊的身边。
“你一直……都很勇敢……”可以的话，章昊多希望能抱抱它，告诉它一直以来它都做得很好，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这样做了，而时间还在流走。
“去吧……去吧……”章昊最后冲它努力露出笑容，轻声鼓励着。
小熊猫依偎在他的身边，无限留恋地徘徊留恋了一会儿，最后仰头，发出一声漫长而尖锐的呜咽，便从地下室消失了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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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端午节争取再更一次，上一章是韩彬的场合，这一章是章昊的场合，下一章该说说他们两人了~小熊猫可可爱爱！
